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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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她的手指顫抖不停, 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將衣服的系帶解開，溫月彰就幫著她解，他的動作流暢又從容, 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似的。
葉知微咬唇盯著他的手指, 他的指尖如通透潤白的玉, 幹凈且修長, 是擅書弄墨的手，亦能翻雲覆雨攪弄朝堂，只是這個時候, 卻很不規矩地挑開女子衣服的系帶, 自她的肌膚上緩慢劃過。
她腦子被那香弄得有些迷糊, 說話也不過腦子, 看著他的手低聲嘆息：“……好看。”
溫月彰笑著問：“什麽好看？”
系帶解開, 衣衫半褪，她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些，小聲嘀咕：“手好看……”
“你喜歡？”
“喜歡……”
她瞇著按握住那只右手, 少了那層綢緞阻隔，掌心輕撫而過, 激起一陣抓撓似的癢意。
溫月彰瞇了瞇眼, 垂下長睫望著懷裏發抖的女孩。她的臉頰紅得厲害，唇上和眼中皆泛著水意，眉間一片朦朧迷離的醉態, 他的手順著弧線悄然探去，葉知微很小聲地“啊”了一聲, 似是被燙了一下, 身體也仿佛受了某種刺激而微微躬起，倒在他懷中沒了筋骨。
心跳劇烈地跳動著, 她的眼前都開始變得模糊，心猿意馬間忽然捕捉到一道視線，她渾身一顫，看到那只最近一直待在她房中的白貓正坐在桌子上看他們。
小動物的眼睛純凈又澄澈，被那樣的眼睛看著，身體感受到的刺激就越大，她真的感覺有些羞恥了，說：“讓貓……到外間去。”
“它懂什麽？”他似是不解。
“不行……”
他嘆了口氣，對白貓說：“回外間待著。”
那貓就真的聽懂了他的話，敲著尾巴跳下桌子，乖乖地去了外間。
溫月彰問：“現在好了？”
她就忙不疊地點頭。
他的手一點一點加重力度，腕骨清瘦而凸顯，陷在綿軟的雪堆中。
那感覺過於強烈，葉知微無法抑制住聲音，那種燒灼感更加不可控，她的眼裏湧出水珠，睫毛被沾濕，看起來嬌弱可憐。
“你又、又折磨我……”她咬著唇控訴道。
那只漂亮修長的手又逶迤向下，沒入裙衫，她渾身一顫，拽著他的袖子，眼波盈盈地看他，“你怎麽——”一句話都沒說完，她倏忽感覺弱處被掌控，拽著他衣物的手指猛地攥緊，小聲地埋怨起來。
他的呼吸亦維持不住往日的平穩，炙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，“……你不是喜歡嗎？”
手下又微微用力，看著她驚慌失措地往後躲，他就惡趣味地追上，盡管自己也強抑著情緒，卻還要看她失措的樣子。
他啞著聲音道：“躲什麽，不是讓我幫你？”
雖然嘴上這樣說，但葉知微一點都沒覺得痛快。
明顯又是什麽滿足他壞心眼的把戲，非要把人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，再也支撐不住向他求救才行。
她只能摟著他的脖子，壓下喉嚨間多餘的聲音極不情願地請求。
溫月彰埋在她的發間，低笑出聲。但還是心軟，舍不得她忍耐太久。
她的視野裏，懸在頭頂上的帳幔如傘面一樣鋪展開，燭光映在上面，呈現出朦朧的流光，時隱時現的，像是墜了幾點星辰。
她有些不安地顫抖起來，聲音很低地喚：“等下！溫、溫月彰……”
那句話還沒說完，葉知微便感到大腦一空，眼前的一切驟然明亮又迅速黯淡下去。
他沒說話，直到眼前的人渾身力氣都散盡一般倒向一邊，縮著肩膀擡起手擋住臉上的所有情緒，他才緩緩收回手，垂眸看她現在的樣子。
女孩癱在床上，衣服松松垮垮，頭發也早就散了，和散亂的衣服混在一起，也起不了多少遮掩的作用，反而欲說還休的樣子。
她用手背遮住眼睛，身體和臉都燙得厲害，氣息還未平穩下來，卻又死死咬著下唇，不想流露出一點怯弱的聲音。
總之是一副被欺負得亂七八糟的樣子。
溫月彰看了她半晌，俯身輕輕握住她的手腕，想把那只遮住眼睛的手拿開去吻她。
葉知微卻猛地甩開他的手，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溫月彰：“……”
他摸了摸被打的側臉。也不是很疼，看來她確實沒什麽力氣了。
她眼中水汽未消，細細地呼吸著，惱羞成怒地看他，臉頰卻泛著醉紅。
葉知微道：“你真是個混蛋！”
她咬牙切齒地說著，聲音破碎不堪，呼吸也亂成一團，那張嬌俏的臉卻像是歷經一夜風雨的芙蓉海棠，雨露潤澤後更見嬌艷。
溫月彰風輕雲淡地“嗯”了聲，毫無慚愧內疚的模樣，笑意纏綿地應著：“我的確是個混蛋。”
她的眼睛很亮，也許是氣的，又或許是剛才……無論是哪一種，他都覺得很可愛。
葉知微沒他那麽厚的臉皮，這種狀況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跟人打嘴仗。她不著邊際地想可能也只有這種臉皮才能在朝堂上游刃有餘。
她抓過被子將自己塞了進去，腰腿軟得厲害，頭皮又一陣陣發麻，渾身的皮膚都像是浸過水一樣。
被那股異香激起的痛苦暫時得了緩解，她的理智漸漸回籠，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又覺得很沒有面子，於是瞪著他。
但溫月彰選擇性地無視掉她的眼神，神色如常地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。
葉知微簡直要被他這堂而皇之自然而然的動作氣得發瘋，她抓過手邊的軟枕砸他，溫月彰順勢接下軟枕，還很體貼地問她：“藥效解了嗎？”
不提還好，提了她才意識到剛才那陣被暫時紓解的煩躁似乎又卷土重來，剛平息下的血液又沸騰起來。
他鉗住她的手將人攬過來，葉知微氣惱地坐在腿上，惡狠狠地咬了咬，氣急敗壞道：“沒解完！”
他就扶著她的腰輕輕按下，哄著說：“嗯……天色還早，慢慢來，不要急。”
葉知微聽到他這氣定神閑的語氣就上火，都這個時候了好像急的只有自己，想要看到對方同樣狼狽的神態，因而她向下貼近，果然他就有些受不住似的悶哼出聲，將臉埋在她的肩上，灼熱急促的吐息伴隨著親吻落下。
她才稍微解了點氣，隱約又聽到他的笑聲。葉知微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占了什麽便宜，明明是想要戲弄他的，但是又好像讓他得了趣。
“你真是——”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罵了，只能咬牙切齒地說，“別裝了！”
溫月彰撫著她的背，將她放到床上，俯身按著她的膝蓋，聲音低沈：“好。”
……
夜寒更漏長，銀制的燭盤中已積了一層厚厚的蠟淚。
天邊星鬥微茫，上元佳節已過，煙花爆竹聲漸漸沈寂了下去，同樣沈寂下去的也有元夕夜情人私會的呢喃軟語。那一輪皓月也西沈了，東方有霧蒙蒙的明光，那光線幽微朦朧，令萬物染上清霜般的冷色。
庭院寂靜，院中幾株梅花樹下還有前段時日堆積下來的殘雪，梅花已經開了，紅梅黃蕊，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著，似要從一夜的酣夢中蘇醒。
廊下已有人早起走動，只是動靜很小，怕打擾到主人休息。
房中的蠟燭早就熄滅了，一切沈在暝曚裏。
葉知微覺得很累，身體懶倦，手指頭都不想動。但她偏偏才歇息下來，一整夜都在折騰，好不容易收拾清洗好能睡了，眼看著窗紗又透進來青色的光。
她翻過身去，把被子蒙過頭頂，背後貼上溫熱的軀體，那種氛圍便更是讓人昏昏欲睡，身體和心理都疲憊到極點，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沈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身邊傳來響動，她還是意識模糊，半睜開眼，看到溫月彰正起身穿衣，不由嘟囔道：“要去哪裏……”
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臉，說：“該去內閣了。”
他怎麽還能有精力去內閣處理政事呢……這才睡了幾個時辰。
葉知微伸出手，拇指和食指掰開眼皮，看了他一眼，見他神采奕奕面色從容，跟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截然相反。
她垂下手，沒精打采地別過臉去，又要墜入昏睡中。
松竹的氣息從上方傳來，她的額頭落下輕柔的吻。
“多睡會吧，”他的聲音很輕，怕攪了她的睡意，“累到了嗎？”
葉知微悶聲道：“……你自己知道就好。”
“嗯，下次會……稍微節制一點。”
她提高聲音：“稍微？”
溫月彰想了想，有些為難道：“我盡量吧。”
“……”
的確是不裝了呢。
昨夜實在是太累，葉知微一覺睡到了中午，從床上爬起來時腰酸背痛，手腳酸軟無力。她睜開眼，正和枕頭旁的白貓視線相對，小貓歪著頭看她，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，腦門上寫滿了天真無邪。
想到昨天的事情，葉知微莫名就有些心虛，好在貓只是貓，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也都不懂，她至少不用太無地自容。
磨磨嘰嘰從床上下來，外間有婢女候著，聽到內室的聲音便走了進來，道：“姑娘醒了。”
她“唔”了聲，悄悄把衣服往上提了提，掩住脖子和肩上的痕跡。
婢女也不敢擡頭，只低著眉說：“姑娘要用午飯嗎？廚房已經備下了。”
葉知微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，坐著想了半晌，腦子一個激靈，恍然問：“瑤箏……現下在哪裏？”
“瑤箏姑娘病了，如今在房中靜養，只怕現在還不能來伺候姑娘。”
大概是不能直說她受了傷，所以才假稱生病。
她想了想，說：“去廚房拿份吃的吧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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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知微咬唇盯著他的手指, 他的指尖如通透潤白的玉, 幹凈且修長, 是擅書弄墨的手，亦能翻雲覆雨攪弄朝堂，只是這個時候, 卻很不規矩地挑開女子衣服的系帶, 自她的肌膚上緩慢劃過。
她腦子被那香弄得有些迷糊, 說話也不過腦子, 看著他的手低聲嘆息：“……好看。”
溫月彰笑著問：“什麽好看？”
系帶解開, 衣衫半褪，她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些，小聲嘀咕：“手好看……”
“你喜歡？”
“喜歡……”
她瞇著按握住那只右手, 少了那層綢緞阻隔，掌心輕撫而過, 激起一陣抓撓似的癢意。
溫月彰瞇了瞇眼, 垂下長睫望著懷裏發抖的女孩。她的臉頰紅得厲害，唇上和眼中皆泛著水意，眉間一片朦朧迷離的醉態, 他的手順著弧線悄然探去，葉知微很小聲地“啊”了一聲, 似是被燙了一下, 身體也仿佛受了某種刺激而微微躬起，倒在他懷中沒了筋骨。
心跳劇烈地跳動著, 她的眼前都開始變得模糊，心猿意馬間忽然捕捉到一道視線，她渾身一顫，看到那只最近一直待在她房中的白貓正坐在桌子上看他們。
小動物的眼睛純凈又澄澈，被那樣的眼睛看著，身體感受到的刺激就越大，她真的感覺有些羞恥了，說：“讓貓……到外間去。”
“它懂什麽？”他似是不解。
“不行……”
他嘆了口氣，對白貓說：“回外間待著。”
那貓就真的聽懂了他的話，敲著尾巴跳下桌子，乖乖地去了外間。
溫月彰問：“現在好了？”
她就忙不疊地點頭。
他的手一點一點加重力度，腕骨清瘦而凸顯，陷在綿軟的雪堆中。
那感覺過於強烈，葉知微無法抑制住聲音，那種燒灼感更加不可控，她的眼裏湧出水珠，睫毛被沾濕，看起來嬌弱可憐。
“你又、又折磨我……”她咬著唇控訴道。
那只漂亮修長的手又逶迤向下，沒入裙衫，她渾身一顫，拽著他的袖子，眼波盈盈地看他，“你怎麽——”一句話都沒說完，她倏忽感覺弱處被掌控，拽著他衣物的手指猛地攥緊，小聲地埋怨起來。
他的呼吸亦維持不住往日的平穩，炙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，“……你不是喜歡嗎？”
手下又微微用力，看著她驚慌失措地往後躲，他就惡趣味地追上，盡管自己也強抑著情緒，卻還要看她失措的樣子。
他啞著聲音道：“躲什麽，不是讓我幫你？”
雖然嘴上這樣說，但葉知微一點都沒覺得痛快。
明顯又是什麽滿足他壞心眼的把戲，非要把人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，再也支撐不住向他求救才行。
她只能摟著他的脖子，壓下喉嚨間多餘的聲音極不情願地請求。
溫月彰埋在她的發間，低笑出聲。但還是心軟，舍不得她忍耐太久。
她的視野裏，懸在頭頂上的帳幔如傘面一樣鋪展開，燭光映在上面，呈現出朦朧的流光，時隱時現的，像是墜了幾點星辰。
她有些不安地顫抖起來，聲音很低地喚：“等下！溫、溫月彰……”
那句話還沒說完，葉知微便感到大腦一空，眼前的一切驟然明亮又迅速黯淡下去。
他沒說話，直到眼前的人渾身力氣都散盡一般倒向一邊，縮著肩膀擡起手擋住臉上的所有情緒，他才緩緩收回手，垂眸看她現在的樣子。
女孩癱在床上，衣服松松垮垮，頭發也早就散了，和散亂的衣服混在一起，也起不了多少遮掩的作用，反而欲說還休的樣子。
她用手背遮住眼睛，身體和臉都燙得厲害，氣息還未平穩下來，卻又死死咬著下唇，不想流露出一點怯弱的聲音。
總之是一副被欺負得亂七八糟的樣子。
溫月彰看了她半晌，俯身輕輕握住她的手腕，想把那只遮住眼睛的手拿開去吻她。
葉知微卻猛地甩開他的手，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溫月彰：“……”
他摸了摸被打的側臉。也不是很疼，看來她確實沒什麽力氣了。
她眼中水汽未消，細細地呼吸著，惱羞成怒地看他，臉頰卻泛著醉紅。
葉知微道：“你真是個混蛋！”
她咬牙切齒地說著，聲音破碎不堪，呼吸也亂成一團，那張嬌俏的臉卻像是歷經一夜風雨的芙蓉海棠，雨露潤澤後更見嬌艷。
溫月彰風輕雲淡地“嗯”了聲，毫無慚愧內疚的模樣，笑意纏綿地應著：“我的確是個混蛋。”
她的眼睛很亮，也許是氣的，又或許是剛才……無論是哪一種，他都覺得很可愛。
葉知微沒他那麽厚的臉皮，這種狀況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跟人打嘴仗。她不著邊際地想可能也只有這種臉皮才能在朝堂上游刃有餘。
她抓過被子將自己塞了進去，腰腿軟得厲害，頭皮又一陣陣發麻，渾身的皮膚都像是浸過水一樣。
被那股異香激起的痛苦暫時得了緩解，她的理智漸漸回籠，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又覺得很沒有面子，於是瞪著他。
但溫月彰選擇性地無視掉她的眼神，神色如常地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。
葉知微簡直要被他這堂而皇之自然而然的動作氣得發瘋，她抓過手邊的軟枕砸他，溫月彰順勢接下軟枕，還很體貼地問她：“藥效解了嗎？”
不提還好，提了她才意識到剛才那陣被暫時紓解的煩躁似乎又卷土重來，剛平息下的血液又沸騰起來。
他鉗住她的手將人攬過來，葉知微氣惱地坐在腿上，惡狠狠地咬了咬，氣急敗壞道：“沒解完！”
他就扶著她的腰輕輕按下，哄著說：“嗯……天色還早，慢慢來，不要急。”
葉知微聽到他這氣定神閑的語氣就上火，都這個時候了好像急的只有自己，想要看到對方同樣狼狽的神態，因而她向下貼近，果然他就有些受不住似的悶哼出聲，將臉埋在她的肩上，灼熱急促的吐息伴隨著親吻落下。
她才稍微解了點氣，隱約又聽到他的笑聲。葉知微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占了什麽便宜，明明是想要戲弄他的，但是又好像讓他得了趣。
“你真是——”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罵了，只能咬牙切齒地說，“別裝了！”
溫月彰撫著她的背，將她放到床上，俯身按著她的膝蓋，聲音低沈：“好。”
……
夜寒更漏長，銀制的燭盤中已積了一層厚厚的蠟淚。
天邊星鬥微茫，上元佳節已過，煙花爆竹聲漸漸沈寂了下去，同樣沈寂下去的也有元夕夜情人私會的呢喃軟語。那一輪皓月也西沈了，東方有霧蒙蒙的明光，那光線幽微朦朧，令萬物染上清霜般的冷色。
庭院寂靜，院中幾株梅花樹下還有前段時日堆積下來的殘雪，梅花已經開了，紅梅黃蕊，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著，似要從一夜的酣夢中蘇醒。
廊下已有人早起走動，只是動靜很小，怕打擾到主人休息。
房中的蠟燭早就熄滅了，一切沈在暝曚裏。
葉知微覺得很累，身體懶倦，手指頭都不想動。但她偏偏才歇息下來，一整夜都在折騰，好不容易收拾清洗好能睡了，眼看著窗紗又透進來青色的光。
她翻過身去，把被子蒙過頭頂，背後貼上溫熱的軀體，那種氛圍便更是讓人昏昏欲睡，身體和心理都疲憊到極點，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沈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身邊傳來響動，她還是意識模糊，半睜開眼，看到溫月彰正起身穿衣，不由嘟囔道：“要去哪裏……”
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臉，說：“該去內閣了。”
他怎麽還能有精力去內閣處理政事呢……這才睡了幾個時辰。
葉知微伸出手，拇指和食指掰開眼皮，看了他一眼，見他神采奕奕面色從容，跟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截然相反。
她垂下手，沒精打采地別過臉去，又要墜入昏睡中。
松竹的氣息從上方傳來，她的額頭落下輕柔的吻。
“多睡會吧，”他的聲音很輕，怕攪了她的睡意，“累到了嗎？”
葉知微悶聲道：“……你自己知道就好。”
“嗯，下次會……稍微節制一點。”
她提高聲音：“稍微？”
溫月彰想了想，有些為難道：“我盡量吧。”
“……”
的確是不裝了呢。
昨夜實在是太累，葉知微一覺睡到了中午，從床上爬起來時腰酸背痛，手腳酸軟無力。她睜開眼，正和枕頭旁的白貓視線相對，小貓歪著頭看她，眼神要多清澈有多清澈，腦門上寫滿了天真無邪。
想到昨天的事情，葉知微莫名就有些心虛，好在貓只是貓，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也都不懂，她至少不用太無地自容。
磨磨嘰嘰從床上下來，外間有婢女候著，聽到內室的聲音便走了進來，道：“姑娘醒了。”
她“唔”了聲，悄悄把衣服往上提了提，掩住脖子和肩上的痕跡。
婢女也不敢擡頭，只低著眉說：“姑娘要用午飯嗎？廚房已經備下了。”
葉知微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，坐著想了半晌，腦子一個激靈，恍然問：“瑤箏……現下在哪裏？”
“瑤箏姑娘病了，如今在房中靜養，只怕現在還不能來伺候姑娘。”
大概是不能直說她受了傷，所以才假稱生病。
她想了想，說：“去廚房拿份吃的吧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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